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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擊的巨人】簷前雨(艾兵/艾利)

BGM强烈建议搭配蔡淳佳的《簷前雨》服用,整篇文章的灵感也来自於这首歌的歌词,某些小细节的意涵也可以参照歌词(大概吧)。好啦其实迸出这篇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今天台风天而已(。
年龄操作有。艾连二十岁,里维三十五岁。
有点蠢的甜文注意,死活都要为了kiss而OOC的情节注意。
笔调莫名充满自爽感,这人边写边翻滚求他们结婚(为什么连这都要爆出来

翻译歧异:艾伦.耶格尔→艾连.叶卡。利威尔→里维。

以上都欧给的话,欢迎下收,敬请指教☆

--※--

簷前雨

  珠水落於眼前自缓凝到急坠,空气湿得连皮肤都发皱的感觉实在令人厌烦。
  或许也没那么烦。

  战争甫休的大地仍轻忽不得,调查兵团受命出发墙外去探寻险处犹存却不再分秒致命的世界。这样的探查行动在饱经征战的士兵们眼中几乎是与郊游不相上下的等级,於是队伍放弃了笨重的长距离搜索阵型,一到两个班为一个行动单位是前所未有的松散编排,阿尔敏说这就像书里所述的探险,轻便、灵敏、细致。

  里维独自站在临时驻扎点的屋簷前,新筹成的里维班这一天由兼任兵长的班长留守,眼见几个年轻人的背影才缩成指节不到的大小,里维便感到颊上一滴突如其来的冰凉擦过皮肤后瞬间被捂热。他不耐的啧了一声,退了一步站到屋簷下。
  这样的雨想必浇不熄那几颗热切的心,里维盯着仍然清晰的地平线,决定放任那群小鬼往更远的地方前进──他们都走过比这场雨更为窒碍的路了。他想着──却没有转身进屋的意思。

  他感觉到湿气。一种迥然於闷腐的阴沟,奔放而野性的湿气。

  雨水一点点在簷上汇流匆匆驰走,而后顺应地心引力而下在被洗的青翠的草地上溅起土花。里维半晌后才惊觉自己已经看着来去的雨滴许久,久到他的领巾也染上沉重的湿气,拉着他的领口。他皱著眉扯开领巾。
  他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久违得让自己显得轻松而普通。不是士兵,只是一个听着雨声发呆的普通男子。你活着,你明天的路仍是人类的自由,而你明天的路已经非关失去非关诀別。
  里维随手一甩将领巾掛到一侧肩膀上后开口。「艾连。」

  褐发青年从屋子左侧绕出,踩踏着谨慎的步调缓缓走近他的班长,最后在里维右侧两个散步时的步伐距离站定。

  「在,兵长。」
  「你的侦察任务呢?」
  「报告长官,与队员讨论后判定全员到齐为可放弃的条件,所以我回来了。」
  「胡扯。」
  「如果您需要写报告书,您可以添上这项。」
  里维斜睨一眼过去。艾连脸上挂着少有的古灵精怪的笑容,拔高的少年不但拉长身型也立好了坚实的骨架,而褪去了生死交关的狠戾后青涩的光芒才刚开始隐隐闪动。里维看着高出自己一个头的青年,嘁了一声没有回话。

  艾连眨著翕合碧翠的眼瞳,补上一句。「我可不是为了陪您才回来的喔?」
  调查兵团的兵长依旧沉默著。他斜倚著屋簷下的柱子表情平静,眼神远得如若在盼等什么不会发生或已经发生的事情。汇成雨簷的屋顶依次拋洒水滴的频率犹似心跳,而他们沉默得像在倾听对方的心音。艾连露出了略微侷促的表情,他有些僵硬得站著,没有进屋也没有再度开口。

  里维感觉到青年的视线正钉著他,而他只是阖眼让雨天的冷凉完整得覆盖他的脸部皮肤,听了落雨片晌才重新开口。「为什么还要跟著我?战争结束了,你的资历也够你有选班甚至自成一班的自由。」
  「欸?」艾连微愣的表情像五年前那个偶尔反应慢半拍的稚拙少年一样直白,他支吾一阵,接着长长吁出一口气。「兵长,您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从侦察任务折返的吗?」
  「没注意。」里维不耐得坦承。
  「刚下雨的时候。」艾连回答。他卷起袖子伸出手到挡雨的簷外,雨水在青年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中聚拢成一小潭清澈。「一感觉到雨的强度大的可以打湿漫步的人时,我就回来了。」
  「说重点。」里维线条凜冽的薄唇抿成直线,他有些烦躁的感觉自己正在快速消耗耐心。「去哪学了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
  绿眼青年绽出了笑容。「因为想从更远的地方说得更深。我回来的理由,就跟我在战后仍然跟随您的理由一样。」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里维暗里用力得吐槽一句,却因为隐约感觉气氛的微妙而没有出口。他撇过头盯着艾连想从那双清澈的眼睛得到答案,却不由得在心底泛起一股微痒、一些紧迫逼人的热暖。转过身所侧出屋簷遮蔽范围的肩膀被几滴骤然的冰凉碰上,入骨的震颤。
  「刚刚是骗您的,就是为了陪您才回来的。」
  「我又不是不甘寂寞的独居老人。」
  「容我修正,我从任务返还是因为想要在您身旁。」
  「干嘛?听雨吗?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风花雪月无病呻吟的人才有的癖性。」里维不自觉得加快了语速,他几乎是咽著气说完最后一个字。
  「哎……」艾连调开视线望向簷边,脸颊毫无预警得红了起来直透到耳根。「我喜欢您啊,兵长,转移话题这种事是不会成功的。」

  接着正值弱冠的青年和后青年期男子之间迎来一晌令人窒息的沉默。簷前雨洒落滴答奏起心拍般的背景音,里维扭过头面对无垠草原,远眺地平线被烟雨雾散似乎没有尽头。人类最强在穿林打叶的广阔世界里看起来特別渺小也特別伟大。
  「你一个十几岁出头就从军的小孩子,能知道爱情是什么吗?」
  里维率先打破沉默,用一句犀利得堪比锋刃的质问逼向那个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青年。
  他没料到的是艾连答覆得毫无悬念的语气字句。「那么长久背负自由之翼的您,又对这样自我的情感了解多少呢?」
  里维猛地转头瞪视著正无畏天高地厚顶撞上司的青年,艾连已经早早收起了笑意,肃穆的像做着以右手搥胸宣献心脏。他直面里维望前跨了一步,两人只剩一个倾身便可以落吻额上的距离。
  「您背负这一切,多久了呢?」
  「艾连.叶卡,」调查兵团的兵长不急不徐的开口。「脑子过热要有个限度。」

  他没有对上燃著苍翠火光的漂亮眼睛所毫不避讳投来的视线,里维的视线落在艾连的右肩上,那里和他的左肩一样被簷下的雨水打湿。而被评为头脑过热的绿眼青年没有如常那般愤愤不平的反驳抗议,他弯起微笑的同时正好里维决定抬头观察他的表情,他的笑撞进那双总是逸著冷光的灰蓝虹膜,像甘霖落进久久静止的湖水泛起不散不停的涟漪轻颤。雨声似乎变得缓沉。
  「兵长,我算是个不错的人吧?」
  「……你脑子被奇行种吃了吗。」
  「请您回答我。」
  「……大概。」
  「兵长,请和我交往吧。」
  里维没有回答,他在眼里收进那个笑容后下一秒便已经別开脸。别扭愚蠢的像个未经人事的羞涩少年,他想着有些愤然。不按牌理出牌的野兽。

  簷前雨无歇滴落的战后日常,被归类为无法驯化的野兽的青年相当符合角色期待的豪无预警拉近了与自己上司之间可以碰触到彼此心脏的距离,他迅捷而谨慎的弯腰,以自己的双唇触上了时常挂着冰冷弧度的唇瓣。他的上司在怔愣间没有推开他,一瞬间里维只感觉到柔软而温热的肤触,带着雨天迷茫的湿气和打出林叶的甘草香。
  艾连很快地结束这个蜻蜓点水的吻,颊边绯红得好像他才是被突然强吻的对象。里维想着,不太愉快得意识到自己也觉得颈侧有著缓缓爬升的温度蔓至脸庞。
  「您不否认也不反对,我会将它视为默许的喔?」身材颀长的青年直起上身,眼神有著连冲锋前线都无法企及的动摇。「您已经不用再与杀戮比邻,也不用再承载自由之翼的重量,自由的路途有整个军团愿意一同出生入死的战袍与您担纲。再者……您也有我,虽然这么说起来感觉挺厚脸皮。」

  艾连像个十五岁的少年撒娇一样,弯身将头靠在里维湿透的左肩,那里受著雨水的导热变得滚烫炙灼。
  「而这颗已经属于自由的心脏,献与您。」
  汇成雨簷的屋顶随着雨势渐缓而舒散开来回复原本硬质的线条,浅柔的水声落於草叶落於石阶,落在他们相抵的脚尖一侧溅起心跳般脆颤而凝滞的音声。战后的人类迎来细数簷前雨的静好日子,累途斑驳的士兵任平凡而深厚的情感去抚触伤疤直到抽痛停止久久不再。
  而没有禁锢城墙的地平线彼端缓升日阳似乎伸手可及。

  里维在静默中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浅浅的张口又随即阖上,最后才别扭得伸手搭上青年已经长宽的肩膀,小心地以之作为下颔支撑的根据。
  「随便你。」
  「什么?」
  「好话不说第二遍。」里维推开腻在自己肩上的艾连整里衬衫衣领。艾连扬起嘴角,雨后干净的空气让这抹笑容光彩流动。「是的,长官。」
  「擅自脱队的责罚不会比较少,提醒你一声。」
  「就说了那是讨论结果……」
  「那就连坐罚。」
  「兵长!」
  不苟言笑的人类最强士兵露出了浅淡的微笑柔化那张俊气脸庞上严刻冷冽的线条,他扯下掛在肩膀的领巾摊开轻甩几下后折叠握在手里。象征人类反击首步的绿眼青年抹去了臂上的水珠,胡乱在身上一擦惹来上司的眼刀狠刮。

  远际的地平线在霪雨终焉时自雾灰中显型。侦查小组的身影远远行来,驻扎点的两人并肩步出屋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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